在英国,让我最惊喜地是看到不仅西方人在阅读我的食谱,很多身在国外的中国人也在参考我的书做中国菜。
我几乎每年要回中国一两次,就是为了吃,可现在因为疫情去不了,我就自己在家做。
我在伦敦家中的厨房里,也是供着灶王爷,腌着泡菜,用筲箕来洗菜淘米。我还是会给野鸡拔毛、处理肉皮,亲手做面皮和蛋黄酱,在我妈妈的生日当天,还给她做了一道叫花鸡。
疫情期间实在太无聊了,我终于给家里添置了一台电视,在这之前,我没有电视、洗碗机、微波炉,这些电器在我看来都是不必要的。
我也还在持续关注着中国的一切变化:能吃辣的人越来越多,甚至吃四川火锅变成了一种社交方式;但同时,年轻人也都过上了点外卖的生活,很少有人去和长辈学习中国菜的烹饪;而当我看到老成都的露天茶馆里,竹椅子被换成了刺眼的塑料蓝色椅子的时候,也会心痛。
我大概永远不会对中国菜感到厌倦,也永远无法真正精通。它是一片庞大、多样、富饶的土地,是要用一辈子来开垦的。